想起这个晚上,纪寻气愤难当却又如释重负,历经艰险甚至险些豁出了性命,他终于觉得自己不再亏欠夏之令什么了,他对夏之令的那份心已然尽到尽足,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会掺和夏之令的任何事情。
这一晚终是过去,第二日纪寻上街转悠了一趟打探消息。从口口相传中,他得知昨夜知府衙门的劫狱死伤了不下数人,而纪寻弄死的那个锦衣卫更是成了一个笑话,都在传其是被一个小偷弄死的。
转悠了一圈下来,纪寻的心放下了大半。一者他昨夜偷天换日的计策很有效果,二者昨夜死的人很多,而一般这种大规模的死伤是不会大张旗鼓的查验的,因为锦衣卫头头必然害怕此事影响自己的前程,基本上可以断定岂会将此事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所以,回家后的纪寻终于安心的睡了个踏实觉,醒来后已是第二天。这一天,是夏之令被押解赴京的日子。遥遥两千里,也不知他能不能活着抵达京城,然而就算抵达京城又能如何呢,终归还是个死。
这一天,纪寻闭门不出,因为他担心自己若是再见到夏之令会再生恻隐之心。芸娘倒是去了,据她回来后说,城外为夏之令送行者多达数万,群情激奋,要不是数千有数千官兵押送,只怕那些押解夏之令的官差会被生撕了。
纪寻只是笑了笑,却是顾左右而言他“芸娘,我们明日去租店面吧。”
芸娘错愕,问纪寻家里不是没钱了吗?
纪寻再次笑了笑,笑的有些狡诈,是的,自己的五十两银子确实没了,可他却从那锦衣卫身上搜出了几两碎银子,四个金锭子,算下来能换近三百两白银,瞧瞧,俗话说富贵险中求,可不就是这样吗。
没有告诉芸娘这三百两银子的由来,纪寻只是推说那五十两银子没用,原定的计划不变,这让芸娘欢欣雀跃,看向纪寻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。
就这样,一家名叫绛芸轩的胭脂铺在叠山街隆重开业。这叠山街在西湖畔,风景优美湖光山色,乃是文人墨客富家小姐出门游玩的首选,而更妙的是,那西湖上数不尽的画舫,湖对面那昌盛的烟柳,都是绛芸轩潜在的顾客
不得不说,纪寻的眼光确实独到,他对这个时代的女性有一个清楚的认知,知道想让她们中大多数人接受卫生巾是极为困难的,这期间必须有一个过渡,有疑惑先驱作为传播的载体。所以,开业初期他便将目光紧紧的盯在了那些风月场上的女人身上。
当然,纪寻是不能出面经商的,不是他不愿意,而是芸娘不同意,甚至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。许是在芸娘看来,卖卫生巾这等事情是会被人指脊梁骨的,纪寻是读书人,更加不能坏了名声。
纪寻拗不过她,便只能当起了幕后诸葛亮,憋在家里出谋划策。令他没想到的是,芸娘却是个经商小能手,其执行力更是让纪寻叹为观止。她几乎一手包办了所有的事情,从始至终都没有让纪寻伸过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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