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坚白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临近那芳菲之间,柳树之畔,才见到一袭白衣如雪,靠在凉亭外,立在这片花红柳绿之中。
叶枯眯了眯眼,将心中的惊讶很好的掩了下去,这飘雪之地的传人不是应该在军营中么,听朱全说,这裴坚白此次半是应召,半是为了探友而来。
“这人是谁,我怎么从来没见过,裴坚白,我说你这个飘雪之地的传人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里带。”
凉亭的另一侧,一个桀骜的身影箕踞而坐,嘴里叼了根草,倒也有几分放荡不羁之意。
裴坚白冷冰冰地应道:“你齐元锋都能来,为什么叶枯就不能来?”
“叶枯?”
箕踞而坐的齐元锋上下打量了叶枯几回,最终是摇了摇头,“没听说过。”
他神色平静,只一副实话实说的模样,并没有刻意要羞辱的意思。
叶枯也懒得理会他,只等裴坚白答他的话。
“接到密信,让我不要淌曲屏山脉这趟浑水。”裴坚白虚手一引,同样是冷冰冰地说道:“请。”
叶枯向裴坚白手引的地方看去,却只见到一个矮矮的树桩,心想把这当座位,与这座庄园相比,这位琴姐姐也是够磕碜的了。
那小金童子顿时不乐意了,横跨一步挡在了叶枯身前,道:“这位大哥哥是客人,是来花钱求符的,跟你们这些来白吃白喝的可不一样。”
齐元锋“嗤”了一声,这才有些不屑,道:“我还以为你是裴坚白的朋友,原来只是来花钱求符的,小金,你把他引到这里来,可是你的不对了。”
叶枯瞥了这位齐元锋一眼,但见这位嘴里叼着一根草的不羁少年一身真气有如滔滔河水,汹涌澎湃,却是毫不掩饰的,很是张扬,只他也不理会这位齐元锋,只问小金童子,道:“你说的那什么琴姐姐,就是在这里见了吗?”
小金点了点头,道:“是在这里了,只是琴姐姐还没来,要你等上一会儿,你别急,我去给你搬个舒服地椅子来,你是客人,与他们不一样的。”说罢便自顾走开了,看样子真是去为叶枯搬凳子去了。
那齐元锋见叶枯不理会他,自讨没趣,许是觉得与叶枯计较丢了身份,切了一声,不见他如何动作,身旁的两弧草齐齐弯腰,却是两道无形真气,交错斩向叶枯的脚踝,他却也有分寸,这一下若是打实了,也只会绊叶枯一个跟头,让他脸着地,摔一个狗啃泥。
青草折腰,两弧真气眨眼间便到了叶枯脚下。
叶枯像是完全没有察觉道有两弧真气斩来,只寻常般地上前两步,道:“裴兄,你只说了你为什么从朱全那儿离开,可还没说为什么会在这儿呢,刚才我进来的时候,还在前面看见了好多人。”
可巧就巧在,两弧无形真气偏偏就只斩了个空,,撞在不远处的一座假山上,无声无息间,消弭殆尽。
只这一手收放自如,便可看出齐元锋对真气的把控,称得上精妙二字。
裴坚白也不是碌碌之辈,自然也知道刚才无声间是发生了什么,见叶枯不着痕迹地便为他自己解了围,却也没多少惊讶,“来参加一场聚会,这聚会又恰巧借了这地方一用罢了。”
齐元锋那一招被叶枯化解,依他的本事,自不会认为对方是全凭了运气,也收起了轻视之心,嘿嘿一笑,插话道:“难得听你说一句人话,那些人确实是无聊的很,天天聚聚聚聚的,直接把自家宗门改茶馆不就好了?”
“什么聚会?”
叶枯看那些人都很年轻,这个年纪的人,多是不爱这种虚与委蛇的表面事的,至少他不喜欢,一如在北城的那一场。
齐元锋方才吃了个暗亏,却也不觉得脸上无光,许是知道裴坚白惜字如金,主动解释道:“就是一群自以为天才的人聚在一起,聊聊天,喝喝茶,吃吃东西,交流交流感情。”
“大言不惭。”裴坚白冷冷道,丝毫不给齐元锋留面子。
“是我失言了,毕竟裴兄也是受邀请的与会者之一啊,哈哈。”齐元锋笑着摆摆手。
“忘了告诉你,是凌烨然邀请我来的,我没记错的话,你好像在他手中吃过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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